拜訪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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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柯府
自從那天之後又過去了將近半個月, 這半個月以來海川樓也逐漸在京城打開了名聲，尤其是徐老太爺，隔兩天就來吃一回, 有不少想要結交徐老太爺的年輕人都跟著一起來海川樓蹲點等人, 誰知人沒等到，先被海川樓的各種美味困住了腳步。
能夠和徐老太爺攀上關系的幾乎都是京城中的貴公子或是書香門第的公子哥, 口口相傳都能將海川樓的名氣擡到了和百味居一樣的高度。
應王也不知道是為了做戲做足, 還是為了來找謝清恒, 幾乎是天天下了早朝就過來, 只是都沒有帶來什麽消息。
謝清恒有問過他，應王只是搖搖頭：“皇上倒是沒懷疑到我身上，畢竟我那會兒都醉得人事不省了……他這幾日沒有什麽異常，只是聽說往後宮走得頻繁了些。”
謝修憫聽謝清恒將這些話轉告給自己的時候, 正在陪謝小梅將酒莊的牌匾掛上門頭——徐祝家的舊莊子最後還是讓他買了下來, 雖說最開始森*晚*整*理徐祝更想直接將莊子送給謝修憫, 卻是被他拒絕了。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 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絕對不能欠下人情。
“梅峰酒莊……”謝小梅看著端正掛好的牌匾, 心中的一口氣總算吐了出來，苦笑道：“我一直覺著這兩天會有人來找事兒呢，畢竟之前連羽騎衛都驚動了，在這京城中做點生意真是不容易。”
“想要從擺攤做起自然是簡單的。”謝修憫拍拍手上的灰, “我們還沒來京城就已經招惹了太多人, 從小做起是不可能的, 而想要在這裏立足，就必須借助其他人的關系。”
謝小梅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起這些, 這些日子下來她也成熟了不少，至少不會再像最開始那樣連吩咐下人去做事情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按謝修憫的想法，這個酒莊以後就直接交給她來安排打理了。
不快點熟悉這一切可不行。
“姑姑，那我和父親就先回酒樓了，晚些時候我來接你。”謝清恒幫著她將門口的東西收拾好，輕聲道。
謝小梅嗯了一聲，看著謝修憫父子倆走遠的身影，心中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感慨——一年之前，她還是個任人打罵，隨意使喚的家夥，可現在她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面的酒娘子了。
想起從前的那個自己，謝小梅笑了笑，轉身邁進了酒莊裏——謝修憫也好，謝小梅也好，誰都不會再回到雙溪村去了。
“謝老板，酒莊的第一筆生意有著落了！”
這酒莊裏的下人都是幫著選進來的，眼前蹦蹦跳跳跑過來的小姑娘，十六七的年紀，卻是莊子裏最能幹的一位。
“單禾，你站好再說話。”謝小梅等著她站穩，就聽單禾笑著道：“我接到生意了，明日城中柯府要辦酒席，聽說是柯老爺五十大壽，有人給他推薦了我們酒莊，這一次酒席的酒品就讓我們幫忙送過去啦！”
謝小梅也有些激動，卻是壓著面子沒有表現出來，溫墨亭說了，作為老板不能和單禾這樣的小姑娘一樣不穩重：“是嗎？誰推薦的？”
“是我。”
徐祝從門外探了個腦袋進來，他身前衣服裏也鉆出來一個小腦袋，紅色小龍崽一看見謝小梅頓時眼睛一亮。
謝小梅忙屏退了單禾，讓她先去照著單子準備，也笑著走了過來，自從徐祝病好了之後，小龍崽就常常跟在他身邊了，為了不讓小龍崽和家人分開太長時間，徐祝最近只要沒事兒都會來這邊或是酒樓轉轉。
小龍崽從徐祝懷裏鉆出來，爬到了謝小梅肩膀上，謝小梅一下子差點沒撐住，小龍崽似乎也察覺到自己長大了許多，貼心地趕緊從她身上下來，變成了少年：“沒事吧？”
謝小梅搖搖頭：“只是比之前重了些而已，徐公子倒是好力氣，還能抱得住他。”
徐祝清了清嗓子，臉上有些尷尬，他總不能和謝小梅說是小龍崽用尾巴纏著他的腰才勉強能讓他抱住的吧？
說起來謝小梅和徐祝之間的關系也頗為微妙，若是之前親事談成了，恐怕兩人現在已經成了夫妻，只是在得知謝小梅真正的想法之後，兩人才發現雙方似乎更適合當朋友，如此相處倒也沒有什麽問題。
“你爹還沒給你起名字？”謝小梅帶著兩人走進了酒莊，小龍崽已經可以自由收放尾巴和龍角，此時看起來只是一個清俊的少年罷了，那一頭紅發也被謝修憫做了“遮蓋處理”，和謝清恒的頭發一樣變成了黑色，多少不會再引人耳目了。
小龍崽點點頭：“還沒有，說是還沒想好。”
“我去替你催催。”謝小梅給徐祝倒了一杯清酒，本想給小龍崽換上其他的茶水，卻見小龍崽非常自然地將徐祝的酒奪過來喝了：“爹爹說了他不能喝酒。”
徐祝臉上有些掛不住，之前他被應王帶著喝了一頓酒，結果回家之後兩天都沒能爬起來，被溫墨亭喝令以後不許再碰酒，沒想到小龍崽會這麽不給情面，連找個借口幫他掩飾一下也不願意。
“那我去給你們倒點熱茶來。”謝小梅正要起身，卻被小龍崽按著坐了回去：“我去吧。”
待小龍崽走後，徐祝想找個話頭繞開酒這個話題，便道：“抱歉，之前沒和你說一聲，就擅自將酒莊推薦給了柯府。”
“沒有的事兒，還要多謝徐公子替我著想。”謝小梅一說起生意就放松了許多，徐祝也打開了話匣子，兩人說起了柯老爺喜歡的酒，說著說著又說到了柯老爺的續弦身上。
柯老爺本名柯深明，剛好半百年歲，卻是在十幾年前娶了一位續弦。
徐祝道：“柯老爺家中是做絲綢生意的，聽說他的原配難產死了，此後十年都未娶，後來才又娶了一位續弦，現在的這位柯夫人可是位女中豪傑，自己辦了一家武場，又在前幾年替柯老爺添了一位老來子……說起來那位於公子本家似乎還和柯夫人頗有淵源。”
謝小梅聽得眼睛都直了，這樣的女子哪怕是話本中都沒有見過，她不免對這位柯夫人有了些期待，小龍崽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說得起勁，便站在一邊沒有上前，直到徐祝瞥見他，這才走過來替兩人倒上了茶水，謝小梅卻在這時道：“你們兩個能陪我一起去一趟柯府嗎？我想要和柯府的人提前見一面……就當是商量明天的酒席。”
徐祝有些猶豫：“我晚些時候還要替爺爺會見客人，怕是沒有時間。”
謝小梅刷的一下站了起來，眼睛亮亮的：“那我去找修憫。”
她不知為何，總覺得今天必須見到柯夫人，否則心中不踏實，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謝小梅決定跟著感覺走。
……
“要見夫人？”
柯府的門房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和她身後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兩個人，猶豫著又問了一句：“可有夫人口信？”
謝小梅楞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謝清恒和他身邊的少年——原本溫墨亭是想要陪謝小梅一起過來的，但今天海川樓的生意異常火..爆，臨近年關，他和謝修憫都走不開，只好讓兩只小龍崽陪著謝小梅過去。
“我們受委托為柯老爺明日的酒席送酒品，想要和夫人詳談。”謝清恒走上前來，“沒有夫人口信，是見不到柯夫人嗎？”
門房一聽他們沒有口信，頓時變了態度，雖說沒有明著趕人，卻也是擺起了冷臉：“那怕是見不到了，夫人忙得很。”
謝小梅嘆了口氣，她拉拉謝清恒的袖子：“回去吧，本來就是來試試的，見不到便罷了。”
謝清恒看她臉上難掩失落，本想再和門房說一聲他們是經徐祝介紹過來的，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柯府門口，門房和幾人一起看了過去。
馬車是京城中很普通的樣式，只是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很不一般——這是一個徐娘年紀的中年女子，一身短打，發髻也高高地束起，手中和腰側都佩了短刀，頗為英姿颯爽，尤其是一雙眸子，目射寒星。
門房朝他們指指：“看，夫人回來了，不過她還得去見客人呢，你們怕是沒機會了，還不如早點回去替老爺準備明天要用的東西呢。”
謝小梅握緊了拳頭，最後還是退縮占據了心頭，謝清恒問了她幾句，確定她想要回去之後，正要帶著她離開，卻是被人叫住了。
“那位小姑娘，等等！”
謝小梅身子一振，這聲音正是那位柯夫人，她回過頭，卻是看見小龍崽擋在了自己身前，在那柯夫人上前來之前攔住了她：“把刀收好。”
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柯夫人腰側的佩刀，那短刀的刀鞘似乎是因為主人的動作被扯動，露出了刀鋒來。
柯夫人不知為何，神色之間有些激動，聞言趕忙將佩刀收好放回去，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謝小梅的側臉看，謝清恒見她不對勁，拉著謝小梅想要離開，那婦人卻是繞過小龍崽想要去抓謝小梅。
謝清恒見她貌似來者不善，反手捏向她探過來的手腕，只是還沒碰到她，就被謝小梅拉了回來：“等等，清恒，等等……”
另一邊的小龍崽已經做好了反擊的準備，門房更是緊張得馬上就要進去喊人，就在這緊急關頭，謝小梅的一句話將所有人的動作都鎮住了。
“……娘？”
兩只小龍崽：“……？”
柯夫人眼底泛出了淚花，兩下將謝小梅拉到自己懷裏，恨不得將她揉進懷裏：“小梅子，真是你啊……”
門房看得合不上嘴，小龍崽默默收回手，站到了謝清恒身後：“這什麽情況？”
謝清恒：“……”
我怎麽知道？
……
而此時的謝修憫完全無心於此，也根本不知道謝小梅那邊發生了什麽，他看著珩親王，再問了一遍：“你方才說什麽？”
溫墨亭似乎已經接受了這件事，珩親王嘆氣的時候他正忙著算賬，聞言頭也不擡。
不知道兄長是在生氣還是真的無所謂的珩親王只好將自己方才的回答重覆了一遍：“皇上明日要正式將哥哥認回去，之前的所謂恩怨一筆勾銷，至於封號，估計明天就會知道了。”
“他想要你的幫助，就肯定要給我弄個表面上的身份。”溫墨亭手上啪啪按著算盤，輕聲道，“娶了個王爺做夫郎，感覺怎麽樣？”
謝修憫這邊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海川樓門口就傳來一聲呼喚，說實話，不光是謝修憫，就連珩親王和溫墨亭聽見這聲都楞住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敢叫謝修憫“憫兒”。
謝修憫皺著眉頭從溫墨亭身後探出頭來，下一刻就被一個婦人抓著按在了懷裏。
看著淚汪汪的婦人和明顯想要掙紮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的謝修憫，溫墨亭正要上前去把他解救出來，就聽後面跟著進來的謝小梅怯生生道：“娘……娘，你快把修憫放開吧？”
溫墨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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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之後又過去了將近半個月, 這半個月以來海川樓也逐漸在京城打開了名聲，尤其是徐老太爺，隔兩天就來吃一回, 有不少想要結交徐老太爺的年輕人都跟著一起來海川樓蹲點等人, 誰知人沒等到，先被海川樓的各種美味困住了腳步。
能夠和徐老太爺攀上關系的幾乎都是京城中的貴公子或是書香門第的公子哥, 口口相傳都能將海川樓的名氣擡到了和百味居一樣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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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恒有問過他，應王只是搖搖頭：“皇上倒是沒懷疑到我身上，畢竟我那會兒都醉得人事不省了……他這幾日沒有什麽異常，只是聽說往後宮走得頻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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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 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絕對不能欠下人情。
“梅峰酒莊……”謝小梅看著端正掛好的牌匾, 心中的一口氣總算吐了出來，苦笑道：“我一直覺著這兩天會有人來找事兒呢，畢竟之前連羽騎衛都驚動了，在這京城中做點生意真是不容易。”
“想要從擺攤做起自然是簡單的。”謝修憫拍拍手上的灰, “我們還沒來京城就已經招惹了太多人, 從小做起是不可能的, 而想要在這裏立足，就必須借助其他人的關系。”
謝小梅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起這些, 這些日子下來她也成熟了不少，至少不會再像最開始那樣連吩咐下人去做事情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按謝修憫的想法，這個酒莊以後就直接交給她來安排打理了。
不快點熟悉這一切可不行。
“姑姑，那我和父親就先回酒樓了，晚些時候我來接你。”謝清恒幫著她將門口的東西收拾好，輕聲道。
謝小梅嗯了一聲，看著謝修憫父子倆走遠的身影，心中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感慨——一年之前，她還是個任人打罵，隨意使喚的家夥，可現在她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面的酒娘子了。
想起從前的那個自己，謝小梅笑了笑，轉身邁進了酒莊裏——謝修憫也好，謝小梅也好，誰都不會再回到雙溪村去了。
“謝老板，酒莊的第一筆生意有著落了！”
這酒莊裏的下人都是幫著選進來的，眼前蹦蹦跳跳跑過來的小姑娘，十六七的年紀，卻是莊子裏最能幹的一位。
“單禾，你站好再說話。”謝小梅等著她站穩，就聽單禾笑著道：“我接到生意了，明日城中柯府要辦酒席，聽說是柯老爺五十大壽，有人給他推薦了我們酒莊，這一次酒席的酒品就讓我們幫忙送過去啦！”
謝小梅也有些激動，卻是壓著面子沒有表現出來，溫墨亭說了，作為老板不能和單禾這樣的小姑娘一樣不穩重：“是嗎？誰推薦的？”
“是我。”
徐祝從門外探了個腦袋進來，他身前衣服裏也鉆出來一個小腦袋，紅色小龍崽一看見謝小梅頓時眼睛一亮。
謝小梅忙屏退了單禾，讓她先去照著單子準備，也笑著走了過來，自從徐祝病好了之後，小龍崽就常常跟在他身邊了，為了不讓小龍崽和家人分開太長時間，徐祝最近只要沒事兒都會來這邊或是酒樓轉轉。
小龍崽從徐祝懷裏鉆出來，爬到了謝小梅肩膀上，謝小梅一下子差點沒撐住，小龍崽似乎也察覺到自己長大了許多，貼心地趕緊從她身上下來，變成了少年：“沒事吧？”
謝小梅搖搖頭：“只是比之前重了些而已，徐公子倒是好力氣，還能抱得住他。”
徐祝清了清嗓子，臉上有些尷尬，他總不能和謝小梅說是小龍崽用尾巴纏著他的腰才勉強能讓他抱住的吧？
說起來謝小梅和徐祝之間的關系也頗為微妙，若是之前親事談成了，恐怕兩人現在已經成了夫妻，只是在得知謝小梅真正的想法之後，兩人才發現雙方似乎更適合當朋友，如此相處倒也沒有什麽問題。
“你爹還沒給你起名字？”謝小梅帶著兩人走進了酒莊，小龍崽已經可以自由收放尾巴和龍角，此時看起來只是一個清俊的少年罷了，那一頭紅發也被謝修憫做了“遮蓋處理”，和謝清恒的頭發一樣變成了黑色，多少不會再引人耳目了。
小龍崽點點頭：“還沒有，說是還沒想好。”
“我去替你催催。”謝小梅給徐祝倒了一杯清酒，本想給小龍崽換上其他的茶水，卻見小龍崽非常自然地將徐祝的酒奪過來喝了：“爹爹說了他不能喝酒。”
徐祝臉上有些掛不住，之前他被應王帶著喝了一頓酒，結果回家之後兩天都沒能爬起來，被溫墨亭喝令以後不許再碰酒，沒想到小龍崽會這麽不給情面，連找個借口幫他掩飾一下也不願意。
“那我去給你們倒點熱茶來。”謝小梅正要起身，卻被小龍崽按著坐了回去：“我去吧。”
待小龍崽走後，徐祝想找個話頭繞開酒這個話題，便道：“抱歉，之前沒和你說一聲，就擅自將酒莊推薦給了柯府。”
“沒有的事兒，還要多謝徐公子替我著想。”謝小梅一說起生意就放松了許多，徐祝也打開了話匣子，兩人說起了柯老爺喜歡的酒，說著說著又說到了柯老爺的續弦身上。
柯老爺本名柯深明，剛好半百年歲，卻是在十幾年前娶了一位續弦。
徐祝道：“柯老爺家中是做絲綢生意的，聽說他的原配難產死了，此後十年都未娶，後來才又娶了一位續弦，現在的這位柯夫人可是位女中豪傑，自己辦了一家武場，又在前幾年替柯老爺添了一位老來子……說起來那位於公子本家似乎還和柯夫人頗有淵源。”
謝小梅聽得眼睛都直了，這樣的女子哪怕是話本中都沒有見過，她不免對這位柯夫人有了些期待，小龍崽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說得起勁，便站在一邊沒有上前，直到徐祝瞥見他，這才走過來替兩人倒上了茶水，謝小梅卻在這時道：“你們兩個能陪我一起去一趟柯府嗎？我想要和柯府的人提前見一面……就當是商量明天的酒席。”
徐祝有些猶豫：“我晚些時候還要替爺爺會見客人，怕是沒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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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為何，總覺得今天必須見到柯夫人，否則心中不踏實，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謝小梅決定跟著感覺走。
……
“要見夫人？”
柯府的門房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和她身後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兩個人，猶豫著又問了一句：“可有夫人口信？”
謝小梅楞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謝清恒和他身邊的少年——原本溫墨亭是想要陪謝小梅一起過來的，但今天海川樓的生意異常火..爆，臨近年關，他和謝修憫都走不開，只好讓兩只小龍崽陪著謝小梅過去。
“我們受委托為柯老爺明日的酒席送酒品，想要和夫人詳談。”謝清恒走上前來，“沒有夫人口信，是見不到柯夫人嗎？”
門房一聽他們沒有口信，頓時變了態度，雖說沒有明著趕人，卻也是擺起了冷臉：“那怕是見不到了，夫人忙得很。”
謝小梅嘆了口氣，她拉拉謝清恒的袖子：“回去吧，本來就是來試試的，見不到便罷了。”
謝清恒看她臉上難掩失落，本想再和門房說一聲他們是經徐祝介紹過來的，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柯府門口，門房和幾人一起看了過去。
馬車是京城中很普通的樣式，只是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很不一般——這是一個徐娘年紀的中年女子，一身短打，發髻也高高地束起，手中和腰側都佩了短刀，頗為英姿颯爽，尤其是一雙眸子，目射寒星。
門房朝他們指指：“看，夫人回來了，不過她還得去見客人呢，你們怕是沒機會了，還不如早點回去替老爺準備明天要用的東西呢。”
謝小梅握緊了拳頭，最後還是退縮占據了心頭，謝清恒問了她幾句，確定她想要回去之後，正要帶著她離開，卻是被人叫住了。
“那位小姑娘，等等！”
謝小梅身子一振，這聲音正是那位柯夫人，她回過頭，卻是看見小龍崽擋在了自己身前，在那柯夫人上前來之前攔住了她：“把刀收好。”
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柯夫人腰側的佩刀，那短刀的刀鞘似乎是因為主人的動作被扯動，露出了刀鋒來。
柯夫人不知為何，神色之間有些激動，聞言趕忙將佩刀收好放回去，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謝小梅的側臉看，謝清恒見她不對勁，拉著謝小梅想要離開，那婦人卻是繞過小龍崽想要去抓謝小梅。
謝清恒見她貌似來者不善，反手捏向她探過來的手腕，只是還沒碰到她，就被謝小梅拉了回來：“等等，清恒，等等……”
另一邊的小龍崽已經做好了反擊的準備，門房更是緊張得馬上就要進去喊人，就在這緊急關頭，謝小梅的一句話將所有人的動作都鎮住了。
“……娘？”
兩只小龍崽：“……？”
柯夫人眼底泛出了淚花，兩下將謝小梅拉到自己懷裏，恨不得將她揉進懷裏：“小梅子，真是你啊……”
門房看得合不上嘴，小龍崽默默收回手，站到了謝清恒身後：“這什麽情況？”
謝清恒：“……”
我怎麽知道？
……
而此時的謝修憫完全無心於此，也根本不知道謝小梅那邊發生了什麽，他看著珩親王，再問了一遍：“你方才說什麽？”
溫墨亭似乎已經接受了這件事，珩親王嘆氣的時候他正忙著算賬，聞言頭也不擡。
不知道兄長是在生氣還是真的無所謂的珩親王只好將自己方才的回答重覆了一遍：“皇上明日要正式將哥哥認回去，之前的所謂恩怨一筆勾銷，至於封號，估計明天就會知道了。”
“他想要你的幫助，就肯定要給我弄個表面上的身份。”溫墨亭手上啪啪按著算盤，輕聲道，“娶了個王爺做夫郎，感覺怎麽樣？”
謝修憫這邊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海川樓門口就傳來一聲呼喚，說實話，不光是謝修憫，就連珩親王和溫墨亭聽見這聲都楞住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敢叫謝修憫“憫兒”。
謝修憫皺著眉頭從溫墨亭身後探出頭來，下一刻就被一個婦人抓著按在了懷裏。
看著淚汪汪的婦人和明顯想要掙紮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的謝修憫，溫墨亭正要上前去把他解救出來，就聽後面跟著進來的謝小梅怯生生道：“娘……娘，你快把修憫放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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